杯子很快被倒满。

她端着酒杯走过去，喘息还没有停止的佟瑞晓明显僵住，手腕因为痛苦时本能的挣扎而被束缚着的皮带磨红。

“还要喝吗？”

简厌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亮晶晶的嘴唇，是葡萄酒的光泽，惋惜道：“才一瓶，你先前不是说酒量不错吗？喝不了？”

他眉头蹙起。

她看上去非常温柔地与他协商，“再喝一口就不喝了，好吗？”

事实上，他哪有拒绝的权力？刚才她也是这样说的，都只是给他个心理安慰，哄他玩罢了。

佟瑞晓看着递到嘴边的酒杯，心想，简厌在房间内跟房间外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比他印象中的她更真实。

再次被逼着喝下酒。

他原以为她这次还是骗他的，表面上说着一口，实际上整杯给他灌下去。

可她竟然真的只是一口，随后将杯子拿开了。

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她蹲在他面前，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深深吻上去。

“小简，唔……”

葡萄酒的味道在口腔绽开，他变得很甘甜，舌头软而滑，果冻一样。简厌忍不住深入再深入，很喜欢这种一切都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她喜欢掌控的安全感，恐惧未知与变数。

一切让她自己来，她就愉快得多。

唇齿分离时，两人都呼吸急促。

佟瑞晓本就饮了酒微醺，被吻的勾起一身火，声音喑哑，“你……很喜欢这样？逼我喝酒？”

“你不喜欢吗？”

简厌扎起的深栗色发丝垂到脸颊，她拨过去，手指一点点擦掉他嘴唇边的红酒痕迹。

他现在的样子让她产生平时不会有的狂妄心思。

佟瑞晓对她的疑问这样回答：“你喜欢我就喜欢。”

这是他想见到的真实的简厌。

“我喜欢的多了去了。”

女人笑得有些不像平日，目光很放肆，却有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耀眼。

她还在司衍琛身边时就发现，自己喜欢看身边人脆弱的样子。对方噩梦惊醒时，脸色苍白的急促呼吸，脆弱无比，像是一摔就碎的玻璃，惹人心生暴虐。

在轻声安慰对方时，她会感觉自己攥住了对方整个生命。

掌控了对方的全部。

可当司衍琛一平静下来，恢复那副冷酷神情，她就觉得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也恢复平常。

仿佛那些能掌控别人的快乐都是幻觉。

“有的话不能随便说，你要知道，我所喜欢的，恰恰是会让你做你抗拒的事。佟、瑞、晓。”

她念最后三个字时很缓恨轻，带着威胁和戏谑，好似听进去就要被诅咒永远受恶魔控制一般。

说着，她端起酒杯。

抬到他下巴的高度，却迟迟没有贴紧他嘴唇。

她说：“抬头。”

男人仰起头看她，露出喉结和脖颈。

“啪嗒！”

一滴红酒从杯口滴出来，落到他颤抖的喉结上，顺着喉结滑进领口，曳出一道殷红又性感的痕迹。

佟瑞晓感受到痒，凉意淌进敏感的胸口，他呼吸一紧，双手用力抓紧，“这是……做什么？”

“你喝过酒了，我也要喝。”

“试试你的耐力，还有……”她说着，哼笑了一声，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