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略显昏暗,若素走进后,顺手关上了门。
个极轻却也沉的声音飘来:“倒还知道带上两个人果然是你啊,做事从来都是留着手。”
文天佑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今日竟然穿了常服,只是腰间的绣春刀从未摘下过,依旧随身不离。
若素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问:“三表哥呢”她手里还握着那把纸扇:“我的事与他无关,你若是个大丈夫,就不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文天佑慢慢靠近,在离她还有两步时站定,那狠绝已久的目光在看见眼前女子的脸时,像被四月暖阳照过,陡然温柔了下来。
他笑道:“三表哥呵呵.....你不应该唤他声三弟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六亲不认不认他也不认我”
这就是他今日的目的么
若素总觉得远不止
六亲不认她为什么要认那些六亲又何曾认过她
“文天佑,他人呢我来也来了,你总得让我见上见吧,侯府的人就在外面。”若素假意提醒道。
她还是觉得冷,从心底深处延伸到皮肤表面的刺骨的冷。
文天佑眸光在她身上游离,像怎么都看不够,若素虽没有亲口承认,可她说的话已经可以确定了。
真的是她
种狂喜在心头涌起,文天佑动了动唇,握着绣春刀上的手突然伸出,作了个环抱状
什么意思
难道要想拥她入怀么
若素连接后退两步,她警惕的眼神看在文天佑眼里,就是无比嫌弃和鄙夷。
文天佑突觉十分受伤,他爱她,爱到灵魂深处,爱到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为他人妇
老天又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转身走到帷幔后头,将被堵着嘴的乔魏远拉了出来,目光恢复狠绝:“你想看是吧,好我给你看”
若素强装镇定:“我要带他走,你放人吧。”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未免有些牵强。
果然,文天佑冷笑道:“你这就要走了去哪儿回到褚辰的怀抱我再问你,他到底哪里比起好是长的俊还是床笫之事”
羞耻感陡然涌起,若素后退了步:“你无耻”
文天佑摇头,笑的很无力,外头斜照进来的阳关洒在他脸上,成了道沧桑的背景画:“我无耻是,我是无耻,我无耻到宠妾灭妻,无耻到连自己心爱的侍妾都不舍得碰,我是够无耻的我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若素早就猜到文天佑不会轻易放人,不过她进来的目的只是确定远哥儿还活着。
眼下,她再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文天佑疯了,她惹不起
手刚触及门闩,就听见文天佑在她身后道:“你猜今日除了带上乔家三公子,我还请了谁过来乔若素”
若素凛,这件事被谁知道了,对她而言,都是灭顶之灾,所有的切都会灰飞烟灭,白家容不下她,乔家也回不去,褚辰....也不会要她了吧,最终也只能是浮萍片,孤独的沉浮在这人世
间.....直至死去。
不知出于何心绪,她倏然之间,红了眼眶,那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下的两行清泪,灼烫了文天佑的眼,可他丝毫不后悔今日事,他花了好些功夫才将褚辰引到此处,他定更要让褚辰相信若
素是他的,也定要让若素亲口承认身份。
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怎么胸口还是如既往的堵闷,好似从未有过好转的迹象。
他话音落,屏风后面渐渐走出人,若素的目光在那刻交织成了道聚光点,仿佛过了上百年之久,也仿佛眨眼瞬。
她看见褚辰走来,目光空洞无物,和她擦肩而过时,对她视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