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去白府(6600字)(2 / 2)

侯门风月 半生迷糊 11445 字 2017-04-30

就算刘娉婷尚未与褚辰有任何男女之间的牵扯,可所有人也皆知这其中微妙。

林嬷嬷应下,匆匆刚回了西南院。

若素命小丫鬟去沏了壶西湖龙井,她不记得以往的事,但也从白灵口中得知,贵女都是极爱品茗赋诗的,她虽对那些文雅之士的诗词不甚感兴趣,但茶道却是点就通,哪些茶好喝,什么时

候喝对身子好,又该怎么喝,都是看过就记下了。

刘娉婷自上会普陀山见过若素之后,眼下才是第二次见到她。

上回,若素玩着纸鸢,鹅黄色裙裳,芙蓉玉面,只觉得她长的好看活泼。

可今日瞧,却远不止副好颜色那么简单

不是说失了心智么怎么看了不像美眸含灵,举止大方,就连品茶的姿势也是精致到了定境界。

这厢,若素觉得眼前的女子很是养眼,又见她手中还拎着礼品,眉眼都笑的弯弯的,脆声道:“褚辰....他表妹,你坐吧。”

刘娉婷:“.......”她愣,这才意识到若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褚辰的表妹,只是....哪有这样称呼人的

刘家嬷嬷直以来都是以礼法教诲于刘娉婷,她决不会轻易失态,盈盈落座之后,面色挂着温和如月的微笑:“....表嫂,我...我今日冒昧前来,可有叨扰到你”

女子声音温婉,语调更如琵琶琴声,有节有调,反正听在耳中相当的舒服,若素古怪的瞧了她几眼,上下打量她:“嗯你确实打扰到我了,难道褚辰没告诉你,我近日很忙么”

刘娉婷怔,面色骤然僵了僵。

若素又道:“不过,般人我是不会见的。”看在你带了东西的份上,就见你见也是无所谓。

刘娉婷僵硬的笑了笑,她内心极为敏感,旁人的句话就能让她感想颇多,适才还真以为若素不削或者根本不想见她,谁会对觊觎自己夫君的女子友善

刘娉婷极力组织着说辞,未说出口,就闻若素接着说:“你看上去明明比我年长,还是不要叫我表嫂了都把我叫老了。”她心道,人家是带着东西上门探客的,自己总得装着熟络熟络。于是

便出口随意了些。

“......”刘娉婷涂着玫瑰色口脂的唇抿了抿,脸色登时火辣辣的尴尬。除了容貌之外,年纪是个女子最为看重的东西,可这两样,她都不及若素。

风气,紫藤花香悠悠而来,院中是派岁月静好的场景,日头被高耸的树木遮住,星星点点的日光扫下,照的满地斑驳。若素身薄衫,简单到了极致的装扮,就连发髻也只是松松垮垮的用了

只白玉的簪子固定,却是每处都美妙的恰到好处。

难怪褚辰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不顾她的痴傻。

刘娉婷黯然失神,风吹湿了她的双眼,红彤彤的惹人怜。

若素见此景,心头大惊:花姑娘这是怎么了眼泪说掉就掉,比我还能哭

“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认为你年岁很大了,也绝对没有嫌你烦的意思。”若素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所谓越描越黑,刘娉婷又是咬了咬唇,已断定在若素眼中,她已是人老珠黄,所以...褚辰才不见她放在眼里么

若素彻底懵了,还真是没法好好聊天.....三句不到就抹泪,她可真是招架不住。

刘娉婷是红着眼出了月门的,若素脸茫然,看了看她留下的礼品,心里还真有点愧疚,她百思不得其解,就对身边的巧云:“巧云,你作证啊,不是我整哭她的,会子,倘若母亲若要怪罪

起来,你可得挡在前头。”

巧云直就在边伺候着,闻言后,时不知作何判断,到底是刘家姑娘太多情善感还是小姐太能欺负人

不过,小姐失了心智嘛,情有可原

那定是刘家姑娘自身的问题了。

京城迎来了初夏的第场雨,雨点打湿在被烈日灼烫的青石地面上,天色渐沉。

镇北侯府内屋檐下的雷声大作,道鱼白的闪电凌空而起,瞬间照亮了不曾点烛的屋内。

刘世淮在外头宿了夜,并未见褚辰去找他麻烦,他便以为褚辰没有因若素事而迁怒于他,所以这日,他便回了侯府。

年轻的世家公子,又是靠着自己入仕发迹的,格外的心高气傲,区区个女子能同他这样的左膀右臂相提并论

督察院的官袍与寻常文官有所不同,被雨水打湿后,更显威严,刘世淮刚回客房,正要解开袍服侧面的金丝暗扣,门房被人从外推开,阵阴风夹着雨气扑了进来。

刘世淮警觉皱眉:“谁”

他是褚家的贵客,谁敢妄自入他的屋子

来人却令得他大吃惊,他脸色晒,笑道:“姨母,侄儿还当是谁呢”难怪外头的小厮没有通报,大抵是侯夫人止了他们的话。

侯夫人阴沉着脸,身上泛着浓重的檀香,淡蓝色的缠枝纹褙子上还有依稀可见的水渍,她几步走到刘世淮面前,未言句,半晌才道:“你糊涂啊”

话音落,寂寥的雨幕下响起阵清脆的巴掌声。

侯夫人扬起手,掌心微疼。

刘世淮没料到向疼爱他们兄妹的姨母会动手打了他,顿时惊色:“姨母,您这是作何侄儿....”他想起了命人去掳若素事。

他本想替胞妹除了这个障碍,这种事在旁的世家贵族中屡见不鲜,他哪里做错了

人,都是自私的,他自然切都为了妹子考虑。

侯夫人缓缓放下了右手,那掌心传来的麻痛让她又清醒了几分,眼下越是护着这对兄妹,怕是越会惹怒了长子,到时候就算是镇北侯亲自出面,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说我这是作何你心为了娉婷着想,我又何尝不是可是谁给你的胆子去动我褚家的长媳娉婷是我侄女不假,我疼惜她,尽力护着她,这些年她能在你那个继母眼皮底下过的安然无恙

,还不是因为有我褚家的威慑在我也想着早日能给娉婷份安宁,可白若素动不得,你这次动了她,就等于彻底与褚辰决裂”

刘世淮鲜少见姨母这般动怒,还口口声声强调白若素是褚家的长媳

他疑虑陡然:“姨母,您难道不想让娉婷嫁给褚辰当初您可是亲口答应过我母亲的。”

侯夫人闭了闭眼,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这唯的侄儿:“我当然想了,娉婷这孩子娇弱无依,你母亲走的时候,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这孩子打小就爱哭,算命神仙也说她命弱,注定有劫,

她能嫁入我褚家,有我护着,自是无人敢欺她半分;但也不能因此摒弃了褚家长媳白若素先她入门,不论如何都是我点头同意的儿媳妇,你休要再动半点心思,至于褚辰那头,你还是趁早去

请个罪吧,幸而他的心肝宝贝这次是有惊无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始起的什么歹心”

又是道惊雷闪现,刘世淮眉目紧拧的错愕着,脸上仍旧火烧火燎,攥紧了拳头道:“姨母那白若素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她连文天佑此让人都敢肆无忌惮的招惹,娉婷与她共侍夫,能有

好日子过么哼不瞒您说,那夜,我的人之所以失手,是因为白若素被锦衣卫的人劫走了,但据我所知她是第二日早才被送回来,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侄儿细说了吧,单是名节这

条,褚家就能休了她几遍了”

啪侯夫人扬起左手,这次扇在了刘世淮另边脸上:“你当真是糊涂褚辰他会不知情这件事休要再提,否则饶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侯夫人的神色影在了旁光影交织中,情绪复杂。

褚辰自己都不愿意去介怀的事,旁人谁能多说什么;再者,她那个长媳.....还真不是般人能欺压的,当初她几次欲要给若素难堪,哪次不是败下阵来,褚辰没有追究的事,那便就是不实

之事。

小阁书房,青铜雕白鹤的灯盏上燃着几只蜡烛,烛芯很长,照的满室明亮。

王璞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疾步走了进来,褚辰伏于案桌上,银狼豪笔挥洒自如,仿佛对外面的雷鸣雨打置若罔闻。

“主子,古云子的信。”他从怀里取出封被红蜡封住缝隙的信笺,递了上去,见褚辰下午未曾出过书房,连晚饭也没用,终于耐不住道:“主子,今日刘姑娘去白府看望了咱们大奶奶。”

果然,那修长好看的手滞,褚辰抬起头来:“接着说。”

王璞心中偷着乐,面上却是严肃无比:“刘姑娘待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就哭着从白府出来了,回来后直在房中郁郁寡欢,这....属下猜测,是不是大奶奶她...欺压了刘姑娘”

褚辰葳蕤的五官在昏黄色烛火的映衬下,狰了下,唇角有什么情绪闪而逝,瞬间恢复淡漠如初:“嗯,我知道了,可以用膳了。”

王璞转身之际,脸上笑而过,出了屋子让银春去准备饭菜。

书房内静怡如斯,褚辰撕开古云子的信笺,他目十行,那本来冰冷的眸光稍稍软和之后,再度跌入冰点。

好个美人局

个个吃了豹子胆了,都提议让他的妻子做诱饵

是他还不够重视若素,这才叫这些人个个肆无忌惮么

信笺在手中被拧成团,褚辰深深吸了口气,对门外喝道:“不用上菜了,立刻套马去白府”

银春进来置换蜡烛,就听见褚辰又道:“准备几件我的衣物,这几日就住白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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